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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鳶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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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鳶鳶漸漸覺得眼前的景象變得更加朦朧了,心裏舒坦了許多,只是腦子有些發昏。她忽然起身挪到弒千流身邊靠著他坐下,端著空得見底的酒碗道:“我還要。”

弒千流面無表情地拎起酒壇給她倒滿一碗,翾弈的表情卻已經驚訝得成了呆滯的狀態。居然還會有人要求魔君大人給她斟酒?果然是沒大沒小不知好歹的野妖精!

而弒千流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顯然沒有在意這些。

白鳶鳶雙手端著酒碗,睜著大眼湊近直直看著弒千流,眼神中帶著無知和迷離。

弒千流也如他一貫的作風一般呆楞地看著她,兩人就這般對視許久。

白鳶鳶忽然咧嘴笑了,彩光映出了她臉上泛出的紅暈,竟讓她稚嫩的臉顯出了些媚人的色彩。

弒千流見到白鳶鳶突如其來的笑,忽然就松了表情,不自覺地側開了臉。

“弒千流,你說我是不是醉了?”白鳶鳶綿綿地問道,聲音也自帶一分勾人。

弒千流不說話。

白鳶鳶又傻笑了幾聲,捧著酒碗喝了一口,道:“以前啊,盤竹哥跟我和阿七阿九講過他從書中看來的事兒,他說,女孩在男人面前一醉,第二天就成了女人了,你說是不是?”

“……”弒千流不答話,可表情已經明顯不能維持那般淡漠如冰。

“嘿嘿嘿……我也想變成真正的女人來著,老覺得自己太不成熟,總被別人當妹妹看。”

“……”

弒千流和翾弈都裝作自己沒聽到。

白鳶鳶一手扒上了弒千流的肩膀,問道:“你說我明天會變成女人麽?”

“……”弒千流閉了閉眼,道:“你醉了,該回去歇息了。”

白鳶鳶眨了眨眼,無神地看著弒千流,道:“這兒……涼快。”

“魔宮也涼快。”弒千流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精力跟白鳶鳶在這兒磨話了……

“唔……”白鳶鳶的眼皮都在向下垂。“我有點想睡覺了……”

“那便睡罷。”弒千流的手在白鳶鳶眼前一晃,白鳶鳶便雙眼一閉倒了下去。弒千流攬住了白鳶鳶下墜的身體,將她抱了起來。

翾弈自行走到弒千流身前,弒千流將白鳶鳶抱上翾弈的背,自己也跨了上去,一手抓住翾弈的頸毛,一手扶住白鳶鳶的身體。

坐定後,翾弈展開雙翅,飛往了空中。

次日白鳶鳶醒來後來覺得腦袋十分悶疼,在床邊又坐了好久才起身出房,她去找了弒千流,卻發現弒千流一點兒異樣都沒有,為什麽只有自己頭疼?

“醒了。”弒千流居然主動跟她說話,白鳶鳶不禁受寵若驚。

他坐在桌前,如昨日一般批示著今早被送來的各種建議書,只是比昨天要少了許多。他微垂著頭,有幾縷頭發灑在了桌邊,一揮毛筆,帖上便被印下了洋灑肆意的大字。

認真的男子,還真是讓人挪不開眼,白鳶鳶想道。她走過去趴到桌面上,問道:“昨晚咱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都記不住了?”

“你醉了之後,就回了。”弒千流一邊答著,掃視著文字的目光也沒有停止。

“哈?我真的醉啦?”可是昨晚後來的事兒她都忘了,醉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她也記不清了,難道醉就是失憶嗎?

她靦腆地笑了起來,挺直了身子用手拂動著頭發,柔聲問道:“那你……覺得我變成真正的女人了嗎?”

弒千流緩緩擡頭,正看見白鳶鳶扭動著細弱的柳腰,挺著還未發育完全的胸脯,眨巴著大眼朝他媚笑,當真如春日桃花盛開、秋日菊花亂放,美麗嬌艷中還帶著一分少女的青澀,本就美貌的姿容再加上這般媚人的姿態,令誰見了都會覺得春心蕩漾、情難自禁。

可白鳶鳶看見弒千流眼皮子跳了一下,又默默低頭去看他的建議書。

白鳶鳶又委屈起來,她怎麽還沒變成姐姐和胡貍貍那樣溫婉賢淑具有大家風貌的真正的女人?

白鳶鳶心裏哀傷了一會兒,又恢覆了原樣,她問道:“魔君大人,我啥時候才能出去啊?”

“我已托人傳話給了月吟寒,只看他何時來應戰了。”

“唉……”白鳶鳶嘆了口氣,頗感無聊。“我不知怎的有些頭疼,小老虎呢?讓它帶我去吹風。”

弒千流一手結印在地上現出法陣召喚出了翾弈,白鳶鳶對翾弈歡顏一笑,翾弈瞇眼白了她一眼。

人來人往的鎮上,一絕世男子緩步走著,他懷抱異獸,一襲白衣如雪覆蓮苞,清冷出塵、聖潔無暇,墨發如瀑,直垂腰際,單單是行步便已惹得行人註目。

此等絕色男子,當真是這人世間所有的嗎?

這男子,毫無疑問便是白鳶鳶的師父月吟寒,他自洛疏狂出山之後便也悄悄出了山,順便去找了白鳶鳶,順便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玩玩,順便一路看著她,順便在她陷入無法解決的危險時出手幫幫她,總之一切都是順便就是了。

月吟寒摸著懷中的布嘰,輕聲道:“人間的光景我可是許多年沒見了,倒也沒改變多少。”

“布嘰~”

“魔界方才送來邀戰信,看來小鳶兒被軟禁了啊。”

“嘰……”

“雖然我很不喜爭鬥,但為了小鳶兒我不得不去應戰。雖然我不覺得小鳶兒會在魔界受苦,不過魔界那陰暗的氣息實在不適合她生存呢。”

“啾嘰。”

“不過,為師可一點兒都不擔心小鳶兒呢!”

“啾——”我才不信。

月吟寒也是第一次聽出了布嘰的答話中居然有了真實意義,微楞了一下,又笑著摸了摸它的白毛。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呢。

本來聚在一起的姑娘們看到月吟寒露出了笑容,都興奮地握緊了手,忍不住發出了激動的聲音。

只是她們再怎麽想引起月吟寒的註意,月吟寒都連看都未看一眼。

“從此趕到穿界門路程太遠,我就送個口信給弒千流,讓他來人間與我一戰罷。”

“布嘰。”

月吟寒一手捏訣,念了幾句話,一股白色的仙氣便飛向了空中。

白鳶鳶很疑惑,魔宮之中僅有弒千流一人,而她昨日所見到的魔鎮中的都是些魔界普通居民,與外界大戰時難道就讓魔君一人上嗎?

翾弈很無奈,便帶她去軍宮上方饒了一圈,原來魔界的軍隊都是特意安排在軍宮中,魔宮僅僅只是弒千流一人居住的地方罷了。

還真是浪費啊……

“魔界實力高強的大魔們並不用接受這些軍隊一般嚴酷的訓練,他們本已修煉了極高的魔力,自身十分自由,許多都在人間游蕩,魔君大人也經常去人間。”翾弈為白鳶鳶講解著。

“難怪昨天有那麽多建議書要處理,一定是魔君去人間的時候積累下來的。”

白鳶鳶被翾弈帶著又在魔界轉了一圈,感覺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腦袋也不疼了,還跟許多魔界人物搭了話,盡享跟著翾弈沾光的尊貴,高興地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見時間不早,白鳶鳶讓翾弈將她帶回了魔宮,來到弒千流跟前時,正見一道白色仙光沖了進來,在弒千流面前展成幾十個大字飄在空中。

“明日午時人間瓊葉山,歡迎來戰。”

白鳶鳶看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字,訝異地張開了嘴。這是師父送來的信嗎?居然這麽快就應戰了……雖然很快就能出去了,但她實在不忍心見到師父和弒千流打起來。

而弒千流此刻眼中卻泛出了一股兇光,全然不是那副呆楞如木頭的模樣,他微微揚起嘴角,臉上布滿戰意。“這一天……終是來臨。”

這般模樣的弒千流將白鳶鳶嚇了一跳,那滿身的煞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戰鬥……是魔君的生活目的嗎?一見到月吟寒的應戰書,他便仿佛變了個人一般,不再那麽安靜從容,竟讓白鳶鳶都不敢靠近。

不……她不覺得這個充滿煞氣的魔君才是真正的弒千流。

“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弒千流暫時平靜了下來,閉了閉眼,道:“戰完吾自會送你出去。”

白鳶鳶沈默了片刻,問道:“為何那麽想跟我師父戰鬥?”

弒千流淡然看著她,看得久了,竟讓白鳶鳶有些羞赧了。“吾生來近萬年,早覺生活無趣,目中無敵,僅有月吟寒一人與吾作戰時能讓吾暢感戰鬥之快。”

“……唯一的樂趣?”

弒千流不可置否地閉上了眼睛。

弒千流……果然是個孤獨的魔,就連對手都只有那一個。

為什麽越了解弒千流白鳶鳶就越覺得心酸呢,恐怕是她根本就無法忍受孤獨這種感覺的緣故罷。

弒千流仿佛感受到了白鳶鳶的失落,微微動唇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沒有說話。他少話慣了,已經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了。就連跟白鳶鳶相處這兩天所說的話,差不多是他好幾個月的說話量了。

二人沈默了許久,終是弒千流先開了口:“韶光琴,待你集齊其他五神器後再來魔界,吾屆時再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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